今年的清明节已经过了,没有下雨。感觉中国的春节、中秋节,过来过去都是一家人的节日。稍微有点群体意味的,只有端午节,可惜它又是为记念一个几千年前的人,属于没有理由的庆祝。
中国的节日,总是和吃联系在一起。老实说,月饼、粽子的味道真不怎么样,现在还会碰上节日涨价,真不知这个习俗可以延续好久。我们现在的节,处在尴尬的位置。中国历史上,还没有一个时代,农村劳动力蜂拥般挤到城市。也没有一个时代,农民的地位低下若此。他们在都市里,干没人愿意干的、最累的工作,拿着最低的工资,却还得承受着城里人自认为高人一等的白眼。我不相信导致这一切的原因,是因为他们没有文化,即使在清末,农民也没什么文化,但他们的地位仅次于读书人。士农工商,为了响应社会主义世场经济政策,早已经变成士商工农。当然后者的“士”已不再是读书人了,改为官更恰当,但“农”还是农。所谓的取之于民,政府做到了取之不尽,用之不节的地步。
2008年吧,中国取消了农业税,夸夸其谈曰:“两千年来未有的好政策”。可惜的是,它忽略了一个事实:农村已经很少有人种田了,能动的基本上都跑到城市里打工去了。现在的农村,留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,他们默默守护着几代人耕种过的田地,即使有心再开垦,也终究再没那气力。农村里面最有气氛的是春节,外出打工的挤死挤活也会回来过年。春节时最有节日气氛莫过于拜年时放炮仗,所谓的红运连年,辞旧迎新的祝福寓意,莫过于此。从这点上看,城市里是没有春节的,在这儿,春节已经被简化成了联欢晚会、送礼旺季,就像这里的人际关系一样乏味。
美国有圣诞节,印度有每年一次的恒河朝圣,这些节日都起源于宗教,最后发端于人。中国也曾有过宗教,但没有宗教节日。很大程度上,春节是中国唯一留传下来的朝圣节,不远千里而来,为了一个永恒的目的,较之“朝圣”,也是毫不逊色的吧。用圣经来说:农民都是圣徒,背弃他们的都是犹大。
谁都没有资格看不起勤劳的农民,士商工的祖辈,都是农民。在没有龙的时代,你我都是农的传人。